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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火记忆 | 就算战死也光荣

发布时间:2025-11-17 来源: 贵州省监察委员会 作者:佚名

  包存生,1926年1月出生于河北省清河县。1944年3月加入八路军,参加过抗日战争、解放战争,经历鲁西南战役、千里挺进大别山、淮海战役、渡江战役等。1947年被授予“个人二等模范”称号,1948年荣立个人三等功。获1954年全国人民慰问人民解放军代表团纪念章、华北解放纪念章,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、70、80周年纪念章,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。

  我叫包存生,1926年1月出生在河北邢台清河县的一个小村庄。这片土地曾是冀南抗日根据地的一部分。我的战斗生涯,是从亲眼目睹家乡的血海深仇开始的。

  1937年11月,日军闯进我们村南仓庄扫荡,那场景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。鬼子端着刺刀逼问乡亲们“有没有八路”,大家攥着拳头硬是不吭声,换来的却是刺刀突然扎进身体——“扑哧”一声,鲜血顺着刀尖溅在地上,惨叫声、鬼子的狞笑声混在一起,成了我一辈子的噩梦。有人想跑,刚迈两步就被鬼子砍了头,鲜血把村口的土地都染红了。

  我当时躲在屋里,攥着父母的衣角浑身发抖。等外面没了动静,我们出来一看,平日里熟悉的乡亲倒在地上,好好的村子成了人间地狱。那天我暗暗发誓:长大了一定要当兵,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,为乡亲们报仇!

  1944年3月,我报名加入了八路军,被分到一二九师三八六旅十九团。那时候的敌后战场,条件非常艰苦。我们几十人的队伍,手里只有五六条枪,子弹更是金贵得很。每次打仗,大家都盯着目标看半天,确认能打中才敢扣扳机,谁都舍不得浪费一颗子弹。

  装备不如人,我们就用游击战跟鬼子耗。他们在铁路沿线、城镇修炮楼,我们就专挑夜里摸过去偷袭。漆黑的夜里,枪林弹雨中,我们炸炮楼、割电线、断补给线,哪怕只有几个人,也要让鬼子睡不安稳。那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只要还有一口气,就跟鬼子干到底。

  1944年深秋,我们迎来了和日寇的第一次正面硬拼——沧州运河西岸之战。那天,天刚蒙蒙亮,我发现战友们都换上了压箱底的新军装。同班的老胡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:“存生,这新衣服就是留着打硬仗的。上了战场,谁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,穿得体面些,就算走了也像个样子。”他笑着让我也换上,还说“咱们都得活着回来”。我明白,战友们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。

  战斗一打响,敌人的炮弹像雨点一样砸过来,泥土混着弹片往身上溅,空气里全是硝烟和血腥味,呛得人喘不过气。突然,一枚炮弹在我身边炸开,我被气浪掀飞出去,手和腿被弹片划得鲜血直流,疼得钻心。我挣扎着爬起来,一眼就看见老胡倒在弹坑里,脖子上豁了个大窟窿,鲜血汩汩往外冒。

  我连滚带爬冲向老胡,用手死死按住他的伤口想止住血,可鲜血顺着指缝流出,根本止不住……我无奈地喊着老胡的名字,他却再也没回应,那身新军装很快被鲜血染红。我眼泪止不住地流,但远处持续不断的炮火却不容我继续悲伤。我扒开瓦砾堆寻找散落的武器,总算找到一把刺刀和几发子弹,便拖着受伤的腿爬回阵地,对着敌人猛射。那一刻,我忘了疼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哪怕只剩我一个人,也要守住这块阵地。

  战斗结束后,我身上多了7处伤疤,左小腿外侧近膝盖的地方凹下去一大块。现在每逢阴雨天,这处老伤就隐隐作痛。可我从不觉得苦,因为我知道,我身上的每一道伤疤,都连着战友的生命。我活着,就是要替他们记住这些日子。

  1945年6月,我们攻打河间县沙河桥据点。那里是水陆交通要道,鬼子修了6座坚固的炮楼。为了炸掉炮楼,我们白天躲起来,晚上偷偷挖堑壕,花了几天挖出一条460米长的通道,一点点靠近敌人的核心炮楼。我所在的营负责阻击增援的日伪军。战斗打响时,我们从埋伏点冲出去,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。离敌人30米远时,我扔出一颗手榴弹,当场炸死炸伤好几个鬼子。接着,我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枪猛冲上去,开始了“白刃战”。那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,见到鬼子就刺,满脑子就想着把这些侵略者赶出去。后来,几十公斤炸药引爆,炮楼轰然倒塌,残余的鬼子乖乖缴械投降。战斗结束后,有人问我打仗时怕不怕,我总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们:“参军就不怕死,就算战死也光荣!”

  同年8月15日,日本宣布投降的消息传来,我们抱着彼此又喊又跳,眼泪都流了出来。可和平的日子没过多久,我就南下参加解放战争。

  豫皖边战役的郑庄寨战斗,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惨烈战斗。我们的主要任务是保障莱芜战役顺利进行,可战斗中电话线被炸断,等通信员找到团部带回撤退命令时,我们已经被敌人重重包围,只能用一个团的兵力对抗国民党一个旅。激战从晚上打到第二天下午四点,重伤的战友们为了不拖累大部队,都聚集到城墙另一边,选择集体壮烈牺牲,有的手被炸掉了就用大脚拇指扣动枪栓,枪口对着下巴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。看着战友们的样子,我们活着的人都哭了。那场仗,1800多名战友最后只剩不到500人。

  后来我又参加了鲁西南战役、千里挺进大别山。1947年挺进大别山时,我们遭遇13个师的围剿,我的右腿被子弹贯穿,脚筋被打断,只能留在当地。我爬了一夜,第二天在附近的村庄被友军部队发现,我被托付给当地的老乡照料。老乡家徒四壁,但为了让我尽快康复,好心的大娘毫不犹豫宰杀了家中仅有的一只老母鸡,给我熬鸡汤。为了躲避敌军日渐频繁的搜查,大娘的儿子小何在山林深处搭了个窝棚,每天拂晓背我上山,傍晚背我回来,夜里听到狗叫,便立即背起我就往山里跑。在老乡家养了一个多月,我伤愈归队时,大娘握着我的手说“打完仗回家来”,我哽咽着说不出话——浓浓的军民鱼水情让我在心里默默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。

  再后来,我参加了淮海战役、渡江战役,随部队南下广西柳州,被编入空军26师。1947年,我被授予“个人二等模范”称号,1948年荣立三等功,同年12月,我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
  1954年5月,我带着一身荣誉和伤疤告别军营,转业到江西省东乡县商业局,上世纪70年代初调入东乡糖厂,直到离休。虽然脱下了军装,但战时养成的艰苦朴素和廉洁自律,早就刻进了我的骨子里。我常跟子孙说:“不能搞特殊化,更不能犯错误。”

  现在,我的医疗待遇很好,看病不用花钱,可我一般不住院。公家的经费是人民的血汗钱,不能随便浪费,小毛病挺一挺就过去了。日子好过了,更要懂得珍惜。

  如今,我常坐在窗边,抱着战友们的照片,跟他们“说说话”。我想让他们看看,现在的中国多好,盛世繁华,国泰民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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